来自黑暗中心的“大屠杀火车”救援真相——1945年4月13日星期五

“我无法相信,今天,这个世界几乎忽视了那些人和他们所遭遇的一切。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任其发生呢?他们对我们没有义务,是我们亏欠了他们,因为我们允许这一切的发生。”——解放者卡罗尔·沃尔什

1945年战争末期,从贝根-贝尔森集中营逃出的犹太囚犯被押解着乘坐火车前往另一座集中营,途中他们的德国看守弃车而逃。美国军队偶然发现了这些幸存者。两名士兵拍下了照片。几十年后,从这些照片中发生了一件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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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4月13日,解放时刻。

马修·罗泽尔是美国大屠杀纪念博物馆的教师研究员,他在纽约上州的母校教授历史课程。他的工作促成了275名大屠杀幸存者与解救他们的美国士兵的团聚。这一成果的背后是一个关于好奇心、偶然、人性精神和摄影力量的故事。

2001年7月,马修正在采访二战时期美国陆军坦克指挥官卡罗尔·沃尔什。“我们花了两个小时谈论战斗和惊险时刻,他失去的朋友和他结交的朋友,”马修写道。“他讨厌这场战争,讨厌美国军队。‘嗯,我想你有义务,你知道这一点,而且你不会让那些家伙失望,仅此而已,’沃尔什说。他提到那列火车,几乎像是顺带一提,只有在他女儿的提醒下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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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两位战友在战争中相互依靠的照片。我是照片左侧的这位,右边的是卡罗尔·S·沃尔什法官,他和我一起乘坐火车,并参加了我们大部分难忘的战斗经历。

卡罗尔·沃尔什邀请马修联系他在西海岸的朋友乔治·C·格罗斯,他有一张你现在在故事顶部看到的照片的负片,以及另外十张他拍摄的火车的照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过去的时光仿佛重现。戈斯博士很高兴能与他见面并交谈。2002年3月,戈斯中士告诉马修了他的故事。下面图片的标题是他的话语。

格罗斯博士在2009年2月1日去世之前,认识了他所救下的许多人。在我们听他的故事之前,先来谈谈那列火车。在《743坦克营战斗故事》一书中,韦恩·罗宾森讲述了美国人所看到的情况:

在马格德堡西北几英里的地方,有一条铁路支线位于一片林木茂密的峡谷附近,靠近易北河。克拉伦斯·本杰明上校驾驶一辆吉普车,率领来自狗连的两辆轻型坦克执行例行巡逻任务。他们遇到了一群大约200人的衣衫褴褛的平民,这些人就站在路边。从这些人的脸上和站立的姿态中立刻可以看出,他们全都极度瘦弱,面容憔悴,显然是饿坏了。他们的脸上和站立的姿态中立刻可以看出,他们全都极度瘦弱,面容憔悴,显然是饿坏了。当看到美国人时,他们开始高兴地笑了起来——如果这能被称作笑的话。这是一种纯粹的、近乎歇斯底里的解脱。

油轮船员很快便找到了原因所在。原因出现在铁路侧线。

他们来到了一排肮脏的、古老的车厢前,这些车厢静静地停在铁轨上。在铁轨旁的河岸上,一群来自各行各业、饱受痛苦折磨的人们,在四月的阳光下无助地躺着,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当美国人的制服出现在眼前时,这个陌生的营地里顿时一片骚动。许多人朝着上校的吉普车和那两辆轻型坦克跑去。

渐渐地,当上校找到了一些会说英语的人后,这个故事才得以讲述。

这列火车曾经是——现在也是——一列可怕的火车。在这些货运车厢里,曾装载了2500名囚犯,他们像沙丁鱼一样被紧紧地塞在一起,而他们有两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德国国家的囚犯,也都是犹太人

这些2500名可怜的人,饥饿、挨打、生病,有些人濒临死亡,他们是政治犯,几天前还被关押在汉诺威附近的集中营里。当盟军的军队突破莱茵河防线并开始深入德国中部时,这2500名不幸的人被塞进了老旧的铁路车厢——在一个肮脏的车厢里竟有68人——并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旅程,来到了易北河边的这个铁路编组站。德国铁路工人在争论路线时,把这些车厢转移到了侧线。就在这里,第九军的攻势找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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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火车上其他人的一张照片。那些微笑仍然让我感动,尤其是左边那个瘦小的女孩的微笑。

这是乔治·C·格罗斯在2001年6月3日加利福尼亚州斯普林谷的讲话:

“1945年4月13日,我指挥着一辆轻型坦克,隶属于第743坦克营和第30步兵师,在德国易北河附近向南行进,目的地是马格德堡。在与第2装甲师轮流担任先锋和清剿任务的三周里,我们不停地向易北河推进,从莱茵河到易北河,我们已经疲惫不堪,心情也十分沉重。尽管我们知道战斗即将结束,但罗斯福总统的死讯却笼罩在我们的胜利之上,使我们感到悲伤。那天早上,我并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更令人沮丧的消息。”

“突然间,我和战友卡罗尔·沃尔什上士(Sergeant Carrol Walsh)驾驶着他的轻型坦克,从柱子里被拉了出来,陪同本杰明少校(Major Clarence L. Benjamin)率领的743团向东侦察,我们的路线就在东边。本杰明少校发现了一些极度虚弱的芬兰士兵,他们是从一列装满饥饿囚犯的火车上逃出来的。本杰明少校带领我们两辆坦克,每辆坦克的甲板上都载着30步兵师的几名步兵,沿着一条狭窄的道路前进,直到我们来到一个山谷,山谷的尽头有一个小火车站,还有一排杂乱的车厢,包括乘客车厢和货车车厢,被拉到了岔道上。那里有一群人或坐或躺,无精打采,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那里一定有守卫,但我记得我们到达时他们已经逃跑了,所以我们的夺取火车行动并不是什么伟大的英雄壮举,而是一次小型的警察行动。那天真正的英雄行为都是那些在火车上的囚犯们。”

本杰明上校在一些人开始意识到自己获救的那一刻拍下了一张极具震撼力的照片。照片中,背景处仍有一些人躺在地上,试图从太阳中汲取一些能量。而在前景中,一位妇女张开双臂,脸上露出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向我们奔来。就在那一刻,那位妇女发现了一个被逃跑的德国士兵遗弃的背包,翻找了一番后,她高举着一罐口粮胜利地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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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展示了车厢内部的景象。大部分火车都是由敞篷货车组成的。照片左下角似乎有一个人在祈祷,其他人则坐在或躺在地上。

我把坦克开到火车头的一座小站房旁,并让它停在那里,作为一种标志,表明这列火车现在受到美国保护。卡罗尔·沃尔什的坦克很快被送回营部,我不记得步兵们在我们这里待了多久,尽管有一段时间有他们陪伴是令人宽慰的。我的印象是,我的坦克在13日的下午和晚上是独自一人的。 发生了一些事情,速度相当快。 我们被告知,823坦克歼击团的指挥官命令附近城镇的所有市长准备食物,并迅速送到火车上,并保证军事政府第二天会照顾难民。 因此,我们只能蜷缩起来,保护这些饥饿的人,对他们的悲惨处境表示同情,但无法缓解他们的困境。

一个名叫吉娜·拉帕波特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主动提出做我的翻译。她英语说得很好,显然还精通其他几种语言,包括她的母语波兰语。 我们站在坦克前,一群男人、女人和小孩突然自发地聚集在一起,以一种庄严而毫不混乱的方式向我们问候。这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时刻,看到他们以如此礼貌的方式相互对待,以及他们似乎以某种官方方式强调个体的重要性,真是令人感动不已。 每个人都会以一种僵硬而专注的姿态站立,有些困难地保持着这种姿态,并以一种逐渐演变成公式的语言介绍自己:完整的姓名,然后是“一个来自匈牙利的波兰犹太人”——或者类似的短语,说明了这个人被俘虏前的出身地。 然后,每个人都会庄重而尊严地握手,以坚定地声明个人的价值。久经沙场的战士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时对我来说,以及现在想起来,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些勇敢的人展现出了多么坚强的意志和再生的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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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拉帕波特——1945年4月13日。这是吉娜·拉帕波特,她的英语说得很好,花了几个小时向我讲述她的故事。我把笔记收拾起来放在某个地方,但从未觉得有足够的动力把它们整理成一篇论文。她在华沙隔离区度过了极其艰难的时光,后来被送往伯根-贝尔森集中营。她说,那些在火车上的人被匆忙地塞进车厢,开始了一段在德国中部来回曲折的旅程,以躲避英美俄军队。显然,这是为了把他们送到一个可以消灭他们的营地,以免他们被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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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拉帕波特看着她于1945年拍摄的照片。

他们的微笑也令人极为感动。我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几个瘦骨嶙峋、面颊凹陷的女孩,她们有着见过许多邪恶和恐惧的大眼睛,却依然面带微笑,令人心碎。一些孩子带着羞涩的微笑走近我,母亲们则面带自豪的微笑,开心地推着孩子前来拍照。我在火车上走来走去,看到有些人躺在痛苦或虚弱中,有些人则坐着,为突然又变得可能的未来做着充满希望的计划。还有一些人一直跟着我,他们并不打扰我,只是希望靠近代表他们获救力量的我。我们当时没有食物可以立即分发,也没有医疗救助,在我与这列火车短暂相处的期间,有16具以上的尸体被抬上山坡等待安葬,勇敢的心灵在得到我们的帮助之前,已经在与饥饿的斗争中失去了生命。

这些车厢通常状况非常糟糕,因为它们曾作为太多人的居住场所,而乘客车厢也显示出过度拥挤和不卫生的迹象。 但人们并不肮脏。 他们的衣服很旧,而且常常破破烂烂,但他们通常都很干净,而且人们显然在展示自己时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最好。 我被告知,许多人利用流经山谷下部的冷水清洗自己和衣物。 我再次被这些勇敢的人坚韧不拔的精神所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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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张照片很感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母亲们都喜欢炫耀自己的孩子。这个小家伙很高兴有人给他拍照。请注意他那细细的腿和勇敢的微笑。

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听吉娜·拉帕波特讲述她的故事,她曾担任出色的翻译员。在纳粹逐渐将犹太人从华沙隔离区驱逐到死亡营的过程中,她曾在那里待了几年。直到最后轮到她了。她被带到了伯根-贝尔森集中营,她描述的可怕条件与我后来听到的官方报告相吻合。她和来自欧洲各地的2500名犹太人、芬兰战俘以及其他一些招致纳粹仇恨的人被迫登上火车,在德国境内来回奔波,而他们的施虐者则试图将他们送往一个可以消灭他们的营地,以免在俄方或美方赶上他们之前被俘。由于这些囚犯几乎没有食物,许多人在毫无意义的旅途中死去,当他们被赶进这个毫不起眼的山谷车站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吉娜讲故事讲得很好,但我却无法将她的故事写下来。几个月后,我在圣地亚哥家中收到了她的来信。我回了信,但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她的简短来信来自巴黎,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相信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松了一口气,启动了坦克,向我们的新朋友挥手告别,然后跟着一辆向导吉普车沿着公路驶去,重新加入我们的营队。我回头一看,只见孤独的吉娜·拉帕波特站在一群人面前,向我们挥手告别,祝我们好运。出于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我让坦克停了下来,跑回去,拥抱了吉娜,并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是我表达对人类可怕残忍行为的忏悔,并祝愿她和所有人拥有健康幸福未来的一种姿态。我祈祷他们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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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列车后方拍摄的一张照片,画面中可以看到与图1中类似的车厢。左边的小山上有人在休息——有些人永远地长眠于此。在食物送达列车之前,有16人因饥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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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同样感人至深。我的原笔记写道:‘中间那个小女孩因为饥饿而显得十分虚弱,几乎站不起来——但她还是对‘解放者’露出了微笑。对两边的两个孩子也可以这么说。’”

好久不见!

多亏了马修的故事,这个故事得以流传开来。“然后,第一个奇迹发生了,”他写道。“我收到了来自澳大利亚的一位大屠杀幸存者的来信,她是当时在火车上的一个小女孩。很快,我又收到了伦敦的一位医生、布鲁克林的一位科学家和新泽西的一位退休航空公司高管的来信。于是,我决定在我们学校为他们举办一次聚会。沃尔什法官见到他们时笑着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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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学院环境研究与物理学教授汤姆基维茨博士(Dr. Tomkiewicz)谈到这次聚会时说:“突然间,我们有了名字,可以握手了。我们可以把以前无法表达的背景放在一个具体的情境中;这是一次将情景具体化的事件。”

获救者的话语:

1945年4月的一个温暖宜人的早晨,我走进德国小镇法尔斯莱本(Farsleben)临时搭建的亚当斯上校(Major Adams)的办公室,提出要为他们提供翻译服务。能以这种小小的方式表达我对第九美国陆军的感激之情,我感到很高兴,因为他们在将我们从贝尔根-贝尔森集中营转移时解救了我们。

“美国人在德国军官的车上发现了一份命令,指示要在跨越易北河的马格德堡大桥上停下火车,然后炸毁大桥,同时摧毁火车和货物。最后期限是星期五13日中午12点,但在上午11点我们就解放了!”

“随着解放的到来,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罗斯福总统去世了。正当我为新任总统哈里·杜鲁门(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是否会继续战争而感到担忧时,一名中士突然说道:“嘿,你的英语说得不错。我敢肯定,上校会很高兴让你担任他的翻译。””

“亚当斯上校并不知道我要来,所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难怪呢!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瘦得像骷髅一样,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两件套西装。这套西装已经在我的背包底部放了20个月,我原本打算在被解放的那一天再穿,但伯根-贝尔森集中营里的老鼠肯定和我们一样饿,它们提前找到了这套西装的用处。在火车上已经待了9天,这是我唯一一套干净的衣服。”

亚当斯上校很快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在我解释了来访的原因后,他似乎很高兴。他问我他的士兵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我盛赞了那些慷慨地与饥饿的囚犯分享食物的美国士兵。然后他带我出去见“德国的知名人士”,我欣喜地翻译了美国指挥官给他们下的命令。这种角色逆转的讽刺意味并没有被我或接收者所忽视;我现在正在向那些长期以来一直指挥我的人下达命令!德国人卑躬屈膝,不停地声称他们从未支持过希特勒或同意他的政策,并希望战争能尽快结束。

当被要求第二天再来时,我非常高兴,但又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合适提出请求。亚当斯上校察觉到了我的犹豫,于是我请他帮我联系美国的家人。我们于1939年移民美国,但在六个月后我回到荷兰,与当时在荷兰军队服役的未婚夫结婚。我的父母知道我丈夫在结婚八个月后被俘并被送往毛特豪森集中营,于1941年被杀害,但他们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因为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联系了。

亚当斯上校给了我一个亲切的眼神,说:“给我写几行手写的英文,我会让我的父母把信寄给他们。”

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地址时,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开始笑了起来——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住在纽约市同一栋公寓楼里!

“就在母亲节那天,他的母亲带来了我母亲的口信:”

“我还活着!“‘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经历了许多奇迹。但对我来说,能够与我的救命恩人——那些真正让我重获新生的‘生命天使’——见面、握手、拥抱、哭泣,这简直难以想象。”

我们听说过关于犹太人遭受虐待、被折磨甚至被处死的故事,但我们认为那是宣传。我们不相信人类的某一群体会对另一群体做出这样的事情。直到我们看到这列满载犹太人的火车,我们才相信了。

“我无法相信,今天,这个世界几乎忽视了那些人和他们所遭遇的一切。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让这种事情发生呢?他们对我们没有义务,是我们亏欠了他们,因为我们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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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步兵老兵卡罗尔·沃尔什(Carrol Walsh)在2009年9月22日于纽约昆斯伯里(Queensbury)的一次聚会上拥抱了大屠杀幸存者保罗·阿拉托(Paul Arato)。“请给我一个拥抱。是你救了我的命,”阿拉托对沃尔什说。阿拉托当时只有6岁,被一名美国士兵救下。那个士兵给了他一颗“豆豆糖”。他永远不会忘记。

卡罗尔·沃尔什于2012年12月17日逝世,享年91岁。他是一位退休的州法官,他关于从纳粹火车上解救大屠杀受害者的叙述,导致60年后这些人与幸存者重聚。“他是一切的催化剂,”马修说。“所有这些人,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挤在那些车厢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沃尔什在2001年说。“他们就在那里。所以,现在他们知道自己自由了,他们被解放了。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马修·罗泽尔继续在他优秀的网站“教历史很重要”(Teaching History Matters)上进行引人入胜的工作。在那场战争结束后,图中在本杰明少校捕捉到的令人难忘的瞬间中出现的那位妇女和她的女儿回到了她们的祖国匈牙利。她们不想被认出来。

你可以在马修的优秀著作《靠近马格德堡的火车:一位教师的纳粹大屠杀之旅以及幸存者和解放者70年后的重聚》中了解更多关于这列火车和1945年那天聚集在一起的人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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